第二百五十七章:快意
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
2019-6-21 14:22
變成了小老許的梓書,就像是頭發變黃的超級賽亞人,整個鼠的戰鬥力突飛猛進,壹反之前的頹勢,變得遊刃有余,甚至對斷頭鬼形成壓制。
“咳咳!”方才桃花瘴過於濃郁的甜香還卡在喉嚨裏,錦毛鼠細聲細語的咳嗽壹聲,聽起來嬌滴滴的,可看起來,反倒又兇悍了不少。
她輕易的躲開此時看來已經變得很大的幹戚,甩動長長的尾巴,壹躍而上,壹次又壹次在斷頭鬼的小腿腳踝上造成了傷痕。
而那傻大個兒,只能疲於應付,卻又毫無成效。他屢次揮動幹戈和金盾,想要像打蒼蠅似的,壹舉將這煩人的小東西拍死,但原本攻勢淩厲的兩樣武器,現在卻顯得慢吞吞的,總是無功而返。
避開笨拙的攻擊,梓書瞅中壹個破綻,飛快的蹦到斷頭鬼的肋部,壹張小巧的鼠嘴顯出驚人的咬合力,瞬間撕開了皮肉,毛茸茸的小身體順著傷口,壹股腦的鉆了進去。
“吼”
先是象征性的掙紮了壹下,雖然感覺不到疼痛,但在腹腔裏傳來壹陣天翻地覆的動靜後,斷頭鬼意識到大局已定,認命似的不再掙紮。他揚起僅剩的壹點兒脖子,松開了手中的幹戚與盾,在兩樣兵刃跌在地上後,自己也跪倒在地上,用依舊成謎的發聲器官,發出了最後的吶喊。
吼聲裏有後知後覺的悔恨,痛失知己的悲慨,和終將歸於塵土的灑脫。他的吼聲漸漸微弱,直至停止。與此同時,脖子上整齊的圓形斷面,原本還算緊密的肉翻了出來,壹只閃著銀光的錦毛鼠從不知是食道還是氣管的地方鉆出來,竄到地上,在壹片銀光中變成了嬌俏可愛的少女。
腳尖壹動,將地上的幹戚挑到手裏,梓書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斷頭鬼,冷笑壹聲,眼中甚至有點兒失望:“呵,不過如此。”
她將沈甸甸的幹戚高高舉起,略微瞄準了壹下,便打算劈下去,了結眼前的亡魂。
“咳咳!”
忽然,梓書喉頭發癢,抑制不住的咳嗽出聲。她吸了口氣,沒當回事,穩了穩手中的兵器,想要再砍壹次的時候,壹股難以抑制的熱流湧上喉嚨,讓她再壹次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“咳咳!咳咳咳”咳嗽止不住的襲來,壹波比壹波劇烈。梓書的註意力全部被突如其來的咳嗽所吸引,甚至無力去握住手中的幹戚,“哐當”壹聲跌在地上。梓書的胸部同樣受到牽引,連呼吸都難以維系,不得不彎下腰,低下頭,壹臉痛苦的咳著。
艱難的睜開眼,引入眼簾的是地上厚厚的壹層枯葉,以及灑在上面的點點殷紅的血。
血?
梓書腦袋有些恍惚,她拿開掩住嘴的手,看了眼手心,從上面的血漬來看,地上灑落的,應該是自己的血。這讓她已經有些暈乎的大腦更加迷茫,跪在那裏,斷斷續續的咳嗽著,不知所措。
但在她對面跪著的斷頭鬼則意識到,自己或許又有了生機。他拖動內部已經壹塌糊塗的身體,費力的撿起地上的金盾,掂了掂,對著梓書俯下的臉,狠狠的砸了過去。
“砰!”
沈悶的碰撞聲,還隱約夾著壹絲骨頭裂開的悶響,梓書被這勢大力沈,終於命中的壹擊打得飛了出去,又在地上滾了幾圈,這才停下。她側著身子躺在枯葉裏,無力起身,痛苦的咳出壹團血沫,其中裹著壹顆斷裂的牙。
終於打到她了。
這讓斷頭鬼有些喜悅,用金盾撐著地面,想要站起身。背後忽然又伸進來壹只手,纖細的素手如同熱刀切黃油般的隨意,輕松貫穿了他的胸膛。
拔出手,眼睜睜的看著這沒頭腦的壯漢灰飛煙滅,桃夭夭心滿意足的笑笑,甩了甩手,慢慢的走向壹旁仍在地面上抽搐的梓書。
看著原本不可壹世的少女,此時嬌弱的癱在地上,口中止不住的咳出鮮血,桃夭夭的表情變得興奮起來,咧開嘴笑著,笑容如同剛慘死不久的吊死鬼,誇張而詭譎。
她擡起小巧的靴子,踩在梓書已經滿是痛苦面容的臉上,還用力的撚了撚。直到梓書的臉被踩得變形,連咳嗽聲都變調,桃夭夭才擡起腳,不甚痛快似的,用盡力氣在梓書的小腹上補了壹記飛踢。
被堪比壹頭牛的力氣踢在小腹上,梓書翻滾了幾圈,像孱弱的嬰孩般蜷縮起身體,壹手捂著小腹,還不住的小聲咳嗽著。
桃夭夭又跟過來,梓書因為痛苦而張不開眼,卻能聽見那個原本恭謹,此時卻充滿快意的聲音:“嘻嘻,舒服嗎?”
“我的桃花瘴,是不是沁人心脾呀?原本只是想試試看,沒想到真的有奇效呢!”又在梓書的背上踹了壹腳,逼她直起身子,桃夭夭收回腳站好,慢吞吞的,從腰間拔出自己的左輪手槍,又慢吞吞的打開保險。“妳之前把我的手臂砍斷的時候,可曾想到過這壹幕,想到,這個在妳眼裏毫無用處的桃木劍,會作了黃雀,騎在妳頭上為所欲為?”
回應她的,只有梓書止不住的咳聲。
搖了搖頭,本來也就沒指望有什麽回應。桃夭夭擡起槍口,對準梓書的臉,但看到了那張此時淒然絕望的可憐面孔,桃夭夭想了想,還是選擇將槍口往下移,轉而對準梓書的身體。
“砰!砰!砰砰砰!砰!”
壹連六槍,打光了彈倉裏的子彈,桃夭夭閉上眼睛,長出壹口氣。
再也聽不到那細聲細語的咳嗽,梓書原本因為咳嗽而不住顫抖的嬌軀,此時也終於平靜下來,或許是暫時,或許是永遠。
安靜的站了壹會兒,桃夭夭睜開眼,伸出殘缺的右臂,低頭看去。
“我不能這麽回去。”她喃喃自語著,眼裏閃過壹絲決絕。“如果靠自己修補回來,起碼得半年。就這樣回去,九月壹定會心疼,就算那個笨蛋嘴上依舊說著:沒事啦傻丫頭,壹只手也很可愛,而且,我就是妳的另壹只手呀!諸如此類的甜言蜜語,但是壹定要雙手抱他,才能緊緊挽住他的脖子啊”
她在猶豫,以自己半吊子的功夫,要不要去蹚那壹趟渾水,從鳳凰、僵屍,或是其他人的身上趁機搜羅壹些東西。
躊躇了半晌,桃夭夭終於打定了主意。她擡起頭,借著依稀可見的太陽辨別了方向,接著拾起地上長長的幹戚,在滿是枯葉的地面上曳著,伴著沙沙作響的聲音,往枯木林的更深處走去。
“小泠在店裏玩玩具,我也去看著了,畢竟還得做生意嘛。”第五萌推了推眼鏡,溫和的笑著,轉身離開店裏。掩上門之前,他又補了壹句:“水的話暖壺裏有,我這裏不開火,餓了就自己點外賣,村裏也是有騎手的。還有!如果,壹定要做的話,別在我的床上,我有潔癖!”
看著閃身出去的第五萌,宋九月啼笑皆非的搖搖頭,偷偷瞥了眼壹旁俏臉微紅的楊渺,他搓了搓手,尷尬的站起來:“我去給妳倒杯水!”
從鼻子裏嗯了壹聲,楊渺羞答答的點點頭,扭過臉去打量起自己的房間。
就算是不大的平房,只有第五萌壹個人住,相對來說還是寬敞的很。或許是因為處女座的主人,客廳裏整理的井井有條,楊渺本想幫著整理壹下,卻在這份整潔裏自嘆不如,無奈的束手坐好。
客廳裏擺著幾個大箱子,裏面裝著各式各樣的小型毛絨玩具。隔壁的店裏有壹臺抓娃娃機,第五萌不知出於什麽心思,並沒有設置很高的難度,是以機器的吐貨量比較大,讓他不得不常備壹些貨品。
楊渺俯下身子,彎腰拾起壹只皮卡丘的毛絨玩具,看著手裏毛茸茸的可愛黃毛老鼠,她笑起來,伸出手指戳了戳皮卡丘臉上的腮紅。
提起皮卡丘,就會想到小智,就會想到宋九月那個叫葉稚的表妹。
那可真是個好孩子呢。楊渺感慨著,長得像布娃娃般精致,仿佛從圖畫裏剪下來的人兒。又乖巧的讓人心疼,比起宋九月那個同樣漂亮,但性格卻惡劣得多的親生妹妹,簡直是小天使。
“渴了吧,喝杯水!”宋九月已經走回來,遞給楊渺壹個搪瓷杯,帥氣的臉上帶著有些可愛的窘迫:“他這裏只有這種杯子,不介意吧?”
“當然不會!”楊渺壹副“怎麽會”的表情,接過熱乎乎的杯子,雙手捧著,呷了壹口,笑瞇瞇的道:“妳知道嗎?我小的時候,爸爸也是用這種杯子,他用壹個大的,我用壹個小的。說起來,那可能是我印象裏最可愛的親子杯了!”
“真好。”宋九月應著,想象這那幅畫面壹個可愛的無可救藥的小女孩,和壹個溫柔帥氣的大叔,坐在老式的黃色木沙發上看著電視,手邊還有鋪著花邊桌套的小茶幾。父女倆手中各捧著壹個搪瓷杯,大人捧著大的,小孩捧著小的,裏面盛著開水,白蒙蒙的熱氣冒出來,小小的人兒撅起小嘴將霧氣吹開,還時不時的指著電視,對著父親好奇的問這問那,每次都會得到溫和耐心的回復。
宋九月想得出神,甚至有些羨慕。如果是自己,小時候的景象,多半兒是和更小的十七壹起坐在真皮沙發上,長長的沙發,兩個小人兒卻非要擠在壹起。十七問自己:“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呀?”自己說:“哥哥也不知道!嗯妳想喝果汁嗎?”十七壹定會說想,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找果汁,又會壹如既往的被未央姐冷著臉趕回來,說些“會蛀牙!”“會發胖!”“以後會長不高!”之類可靠性有待商榷的話。
兩個人會坐在電視前看不明所以的動畫片或電視劇,直到兩個人都困得哈欠連連,迷迷糊糊的靠在壹起睡著,被司麝姐和未央姐分別抱回房間。直到第二天醒來,也不壹定能夠見到爸爸和媽媽。
想著那副景象,宋九月瞬間沒了什麽興致,沈默起來。他倒不會像個無用的懦夫似的心疼曾經的自己,畢竟,就算父親陪著自己看電視,如果自己天真的問這問那,也壹定會得到“等妳長大了就知道了”之類的敷衍回復,說不定,還會趕上父親心情不好的時候,被壹腳從沙發上踹下來。
自己的記憶裏,似乎根本沒多少所謂的天倫之樂呢。有時會想念媽媽,但說實在的,媽媽去世時,自己才不丁點兒大,如果不是常常看那張遺像,或許早就忘了她的樣子。記憶中只有壹個模糊的印象,溫柔,慈祥,總是柔聲細語的和自己說話,懷抱暖和的像十二月裏燃得劈啪作響的火爐,能夠融化周圍的壹切。
或許回憶會美化壹個人,但是,像媽媽那樣善良的女人,那樣靠得住的母親,也許根本就不需要美化吧。
也對,只有媽媽那樣優秀的宛如裏才會存在的人,才會讓父親不惜犧牲兒子也要搏壹搏那復活的微小可能性吧。
“嘿!在想什麽呢!”
楊渺的呼喚聲把宋九月從思緒裏拉回來。關於母親的回憶讓他的笑意更加溫柔,微笑著回答:“沒什麽。只是在想妳的父親,壹定是個很好的人吧。”
“那可不是!”楊渺壹副理所當然的表情,抱著皮卡丘,抿著嘴,認真的回憶著,並認真的回答道:“和每壹個女孩兒壹樣,我也覺得,我的爸爸,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!”
宋九月張了張嘴,卻又選擇閉上,沒有發表任何意見,只是繼續溫柔的笑。
他的表情讓楊渺意識到,他和宋美人之間的父子關系。無論如何,宋九月也壹定難以對這種話題有共鳴吧。
歉意的笑笑,楊渺低下頭,卻又想到什麽似的,擡起頭,對上宋九月的視線,大方而燦爛的笑著。
那笑容太過燦爛,宋九月覺得很好看,卻又想起桃夭夭的笑臉,心頭湧上莫名的愧意,扭過頭去,尷尬的抽起煙來。
說起來,沒有看到那個叫桃夭夭的姑娘。
這樣想著,楊渺卻不以為意。幾個月前,不被男朋友的父親喜歡,甚至私下裏對自己說過:“離開我們家!”並提出過不大不小的卻十分篤定的威脅。對於年輕的少女來說,這可是壹件了不得的事。
但在宋九月和宋美人撕破臉,父子倆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後,這件事,似乎開始變得不叫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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