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強迫合作

　　鎮上的百姓聽到發現了兇手的衣服碎布，人人都興奮了起來，有了這樣重要的證據，那麽兇手很快就能抓住了！
　　武二有當然也聽到這話了，他是最興奮的，立即站了起來，走到瓜果店的門口，向鄭剛令那邊張望，他道：“雲哥，妳聽到了嗎，找到兇手的衣服碎片了，只要找壹條好狗來，就能抓住兇手，給我兄嫂報仇了！”
　　雲哥沒有出聲，武二有回過頭來，卻見雲哥的臉色依舊很難看，看上去象是生了場大病似的，可他今天早上明明還挺好的，不可能只大半天的功夫，就生病了啊！
　　雲哥見武二有回頭，他便道：“什麽衣服碎片，什麽窗戶上啊，我怎麽沒有聽明白？”
　　武二有哦了聲，他這才想起，當去後院看腳印時，雲哥並不在場，他便說道：“雲哥，當時妳去抓西門掌櫃去了，所以沒看到如何查案。縣令大人和李同學發現了後面窗戶上，嗯，妳不知道我家有個洗澡間的，洗澡間有壹扇窗戶是沖後院的，兇手就是從這扇窗戶逃走的，但卻留下了兩只腳印！”
　　雲哥滿臉吃驚的表情，他道：“留下了腳印？這，這不可能……吧！”
　　武二有道：“是真的留下了，李同學分析出來，當時是兇手在窗戶坐了壹下，查看了壹下後院的情況，然後才跳下去的，不小心留下了腳印，他是跳到了柴火垛上。嗯，估計是跳的時候天太黑，窗戶上有釘子，刮下了他衣服的布料，但兇手自己卻不知道！”
　　雲哥很艱難地咽下了口唾沫，說道：“有，如果有了這塊布料，那就，那就能抓到兇手了？用狗去抓，啊，對，狗的鼻子是很好使的！”
　　武二有連連點頭，道：“對，只要讓狗聞壹聞那塊碎布，就可以找到那身帶血的兇衣，然後就能確定誰是兇手了！”
　　他見雲哥確實象是有病的樣子，便關心地道：“雲哥，妳要是不舒服，就進屋去躺壹躺吧，估計妳是受了些風寒，多躺壹躺，喝些熱水就能好！”
　　雲哥卻搖頭道：“肚子有些疼，我出去方便方便！”
　　“肚子疼，莫非是吃壞了肚子？”武二有問道。
　　雲哥搖頭道：“也許吧，我去蹲壹蹲就能好，妳不用管我，還是看看縣令大人那邊怎麽破案吧！”說著，他走出了小店。
　　正巧這時鄭剛令在那邊開始說話，武二有便不再關註雲哥，畢竟相比較而言，還是他兄嫂的案子更重要。
　　鄭剛令正在呵斥差役，讓他們快去找狗，可差役卻說用來破案的狗，需當經過訓練，要是用壹般的狗，那可能根本無法根據碎布上的氣味，找到兇手。
　　而且，找不到兇手還不算什麽，要是萬壹找錯了兇手，把無辜的人給當成兇手了，那豈不是非常的糟糕！
　　差役說的話，鄭剛令卻認為是推脫之詞，是不想好好辦差，身為縣令，見下屬偷懶，自然生氣，於是鄭剛令便大聲斥責差役，整個小鎮幾乎都聽見了。
　　當然，百姓們還是低頭幹自己的活兒，就算是縣令大人斥責差役，他們也不敢笑出聲，差役惹不起縣令，難道還惹不起他們麽！
　　當鄭剛令發完了脾氣，壹個差役便騎上馬，往縣衙的方向奔回，估計他是回縣裏找狗了，小集鎮上也有狗，但看個門還成，用來破案就算了，沒那麽聰明！
　　等了片刻，鄭剛令不耐煩起來，他站起身，大聲道：“鎮上的鄉親，妳們誰家有狗？”
　　縣令大人問的是誰家有狗，並沒有問誰家的狗聰明，可以幫著破案，所以壹家百姓便叫道：“稟報縣尊，小人家裏有壹條狗，是黑狗！”
　　說著，這名百姓把他家的黑狗牽了出來，可這條黑狗卻見到街角趴著壹只大花貓，它立即就沖著大花貓狂吠了起來，百姓壹不留神，竟然讓黑狗掙脫了繩子，向那只大花貓跑了過去！
　　當黑狗撲向那只大花貓時，大花貓突然把背弓起，喵的壹聲大叫，黑狗停了下來，沒敢接著撲過去，只是沖著大花貓亂叫！
　　壹時之間，小集鎮上匆忙了貓叫狗吠之聲！
　　那百姓很是尷尬，對著鄭剛令道：“縣尊，小人家的狗……有點兒小蠢，也還算好嗎，不能算是特別的蠢……”
　　鄭剛令把手壹擺，又坐了下去，他把手壹揮，對差役們說道：“都楞著幹什麽，還不去周圍轉轉，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狗！”
　　差役們齊聲答應，那個被李日知派出來找狗的差役說道：“等等，大家圍過來，我來教妳們怎麽找狗，只有用我的方法，才能找到真正的好狗！”
　　差役們圍了過來，片刻之後，四下散開，開始在小鎮上找狗，不過，他們倒也沒有挨家挨戶的去問，而是四下亂看，甚至有的差役還跑到小集鎮的外面去了！
　　不少百姓都很感納悶兒，差役們是在找什麽，還找到鎮外去了，難不成他們認為家狗太蠢，所以要去找野狗，他們認為野狗才聰明？這可不壹定吧！
　　時間往前推，壹刻鐘之前，武記蒸餅店。
　　李日知讓差役押著西門掌櫃，進了店裏，他坐在了壹張凳子上，差役則把西門掌櫃按倒在地，讓西門掌櫃給李日知跪著。
　　李日知看著西門掌櫃，說道：“妳不是個好東西，就算人不是妳殺的，但也絕對不是個好東西！”
　　西門掌櫃此時很是狼狽，但他卻滿不在乎，好象李日知諷刺的不是他似的，西門掌櫃道：“是是，小人不是個好東西，只要不殺小人，公子說小人是什麽，小人就是什麽！”
　　李日知道：“給妳壹個洗刷自己的機會，如果不能好好地利用這個機會，妳就等著殺頭吧！”
　　他沖著差役道：“準備壹塊抹布，用來隨時堵住他的嘴，再找壹根筷子！”
　　在蒸餅鋪子裏找抹布和筷子，實在是太簡單了，壹個差役立即就找到壹塊抹布，做好準備，隨時可以堵西門掌櫃的嘴，另壹個差役則手裏拿著根筷子，但卻不知要做什麽用！
　　李日知對差役說道：“我讓妳們堵他的嘴，妳們就堵，免得他說出不該說的話，如果他答的不好，就用筷子，把他的眼珠子給捅瞎，他有兩只眼珠子，所以有兩次機會！”
　　兩個差役面面相覷，用抹布堵嘴這個簡單，別說用抹布，用臭襪子也沒問題，但用筷子捅瞎眼睛，這個就絕對不行了，滎陽縣在鄭剛令的治理下，對待犯人還沒那麽黑暗！
　　西門掌櫃卻嚇壞了，他以為李日知是說真的呢，連聲求饒，自稱他是壹個壞東西，只求活命，當然，也別給他弄瞎，願意做牛做馬地伺候公子！
　　李日知道：“案發當晚，妳從這個店門裏跑出去，妳有沒有關門？”
　　西門掌櫃想都沒想，便搖頭道：“小人當時只想快點兒離開，哪還有心思去關門，小人沒關門！”
　　“可據學徒說，他們早上來時，發現門是關著的，雖然沒有上門閂，但卻也是關著的，那不是妳關的，卻是誰關的？”李日知問道。
　　西門掌櫃搖頭不知，他是真不知道是誰回來關的門，想來應該是兇手吧，總不可能是過路的人，大半夜的哪會有人路過。
　　李日知又問道：“那麽剛才進門，妳記得是誰關的門？”
　　西門掌櫃壹楞，他當時是被押著在前，後面誰關的門，他哪知道，他的後腦勺兒又沒長眼睛，可他卻不明所以然，當然也就不敢說是李日知關的，便指了指壹個差役，就是手拿抹布的差役，說道：“小人看到是他關的門！”
　　李日知哼了聲，道：“聲音太小，我聽不見！”他把手壹擺，示意另壹個差役，用筷子去捅西門掌櫃的眼睛。
　　差役現在已經明白，這是要嚇唬人呢，所以他裝出惡狠狠的樣子，把筷子猛地戳向西門掌櫃的眼睛，當然，就在眼睛前面幾寸處，筷子停了下來！
　　西門掌櫃嚇得大叫，他把眼睛閉上，以為筷子真的就要戳到自己的眼睛上了，他大聲叫道：“小人看到是他關的門！”
　　喊完這句之後，李日知馬上示意另壹個差役，用抹布迅速把西門掌櫃的嘴給堵上了，免得西門掌櫃再說出別的什麽話來，比如說求饒，不要捅他的眼睛，或者其它的話來。
　　稍等片刻，等西門掌櫃的眼睛睜開了，情緒也穩定了壹些，李日知便又開始再發問。
　　李日知問道：“妳當時上樓，聽到有聲音傳出來，當時不敢看，那麽第二天早上，妳去看的時候，是不是發現，兇手是從洗澡間的窗戶逃走的？”
　　差役把西門掌櫃嘴裏的抹布取了出來，西門掌櫃剛才受了驚嚇，眼淚都流出來了，他點頭道：“是，是的，小人也發現了，那個兇手就是從窗戶那裏逃走的！”
　　“妳發現這點的時候，感到很慶幸吧，如果當時兇手不逃走，而是下樓來殺妳，妳此時已經是死屍壹具了！”李日知微笑著說道。
　　見李日知態度變好，西門掌櫃驚魂稍定，點頭道：“是，小人當時確實後怕，沒想到會碰上兇手，以後當真不敢半夜去別人家裏了，實不知會遇上什麽可怕的事情。”
　　李日知又道：“那武大娘子被刺了好幾刀，流了很多血，那麽兇手的衣服上會不會有血？”
　　這個答案太好回答了，兇手殺了武大娘子，武大娘子不但身上有傷，而且脖子上也有，那血肯定流了不少，兇手衣服上有血是正常的，要是沒有濺上血，那才是不正常的！
　　西門掌櫃連忙答道：“回公子的話，他的衣服上會有血！”
　　李日知哼了聲，道：“他的衣服上會有血，還是，他的衣服上有血？”
　　西門掌櫃沒明白這兩句話有什麽不同，但他卻道：“他的衣服上有血！”
　　“聲音太小！”李日知又示意那手拿筷子的差役。
　　差役這回都沒有用筷子嚇唬，只是把筷子在西門掌櫃的眼前晃了晃，西門掌櫃便大叫道：“他的衣服上有血！”
　　這回不用李日知示意，手拿抹布的差役，又把抹布塞進西門掌櫃的嘴裏了，塞得有點兒急，西門掌櫃壹翻白眼兒，差點兒被堵得背過氣去！
　　李日知哼了聲，站起身來，在西門掌櫃的眼前，伸出壹根手指，道：“這是幾？”
　　西門掌櫃剛翻完白眼，正好看到了這根手指，抹布從他嘴裏拔了出來，他立即道：“是壹！”
　　李日知收回了手指，卻道：“妳看錯了，現在把他的眼睛戳瞎！”
　　“小人絕對沒有看錯，啊！”西門掌櫃看到那筷子離眼睛越來越近，忍不住驚叫起來，想要掙紮著逃走，可卻又被差役按住，抹布入口，他的嘴又被堵住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