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

　　我皺了下眉頭說:"我知道我很土,可我就這樣,我也沒感覺有什麽,妳為我花錢,我很為難!"

　　她哼了聲,然後戴上墨鏡開動車說:"是嗎?又傷妳自尊了是吧?"

　　我沒說話,望著窗外,她呼了口氣,然後去拿煙.

　　我沒轉過頭說:"別老抽煙,妳老咳嗽不知道嗎?"

　　她沒聽我的,我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.她吸了口說:"妳就是上學上傻了!"

　　我聽到這個,不開心,我說:"也許,我是傻,根本跟妳不配,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,我上大學之前看到的都是大山,土屋,見的都是壹毛兩毛錢都要省的窮人---"

　　我還沒說完,她壹笑:"妳是在教訓我嗎?"

　　我說:"沒,我沒資格!"

　　"哼,我看妳是感覺自己提有資格了,妳別用妳的那套來教育我!",她突然把車停了下來.

　　我說:"好,是我擡高自己了,我不過跟傻瓜壹樣!"

　　她低下頭,然後說:"妳清高是吧,妳看不慣我的庸俗是吧,妳以為我天生就是有錢是吧,妳把我想成了只會花錢的女人是吧,妳甚至還想我是跟人家睡過覺,做人家的情婦,才得到今天的壹切是吧?",她又是冷笑說:"對,妳就是這樣想的,妳的眼神告訴我,妳從不想走進我的內心,只是應付這壹切,我在妳眼裏是什麽樣的女人,我清楚,可惜我不能回到以前了,我不能如妳們學校裏那些身體純潔,鮮嫩,沒被男人汙染的丫頭壹樣了,可我跟妳說---",她仍舊低著頭,說:"我跟妳說,妳如果跟我,我們做這種關系,我們還想在壹起,妳就要面對這壹切,面對這個庸俗的女人,面對這個身體不純潔的女人,面對這個惡心的女人,要不,妳就離開!"

　　我不說話了,她戴著墨鏡,我看不到她哭了沒有,可當她擡起頭,戴著墨鏡望著我的時候,我看到淚滴從眼鏡下慢慢滑下來.

　　我知道我錯了,跟個犯錯的孩子壹樣,她轉過頭去,繼續開車,我們都沒有說話,我知道她心裏的痛苦,我知道.

　　我慢慢地伸出手,放到她的腿上,她沒有反映,我又把手拿到了她的腰上,慢慢地撫摸,她再也抑制不住,她迅速地把車子打彎,再次停下,然後趴我懷裏哭了,壹邊哭,壹邊用手捶打著我,嘴裏罵著:"小壞蛋,小壞蛋!為什麽連妳都要看不起我!"

　　我親吻著她,緊緊地摟住她,然後吻著她的額頭壹遍壹遍地說:"對不起,對不起,是小壞蛋不好,對不起,妳是好女人,是我的好女人!"

　　高傲和眼淚,神氣和脆弱,光鮮和傷感,美麗和憂愁,這些東西放在莉姐身上,最合適不過了,這個讓恩搞不懂身上到底承受了什麽的女人,讓我在二十四歲的時候,早已在心裏刻上了她的名字.

　　有人說如果妳和妳的愛人有性也有淚,那麽妳們肯定是真的愛了,而這愛不管別人理解不理解,但至少對於妳們說,這愛純潔,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.

　　我相信,從未置疑.

　　我們到貝貝學校的時候,莉姐的情緒稍微好壹點,她不生氣後,有點不好意思,我在旁邊笑著逗她說:"妳對貝貝這麽好,搞的她跟妳女兒壹樣!"

　　她睜大眼睛,皺了下眉頭,然後聳聳鼻子壹笑說:"呵,像嗎?這孩子像我嗎?"

　　我抿了抿嘴說:"恩,滿像的!"

　　她嘴角壹歪,有點蔑視地說:"才不像呢,這小丫頭才沒我好看,我可是大美女!",她剛才哭過,壹下子不好意思頓時立刻開心,還有點靦腆和撒嬌.

　　我附和著她說:"恩,是的,妳是最美的,開心了吧?"

　　她撇了下嘴說:"妳小孩子知道什麽啊,貝貝叫妳哥,妳也就是小孩子,我可是長輩了哦!",她當時說這話,誰也不知道什麽意思,我還反駁道:"不對,她叫妳姐姐,我們是壹個輩分的!"

　　她突然收起笑容,點了點頭.

　　我又說:"哎,剛才買衣服的時候,幹嘛說我是妳弟弟?"

　　她嘟了下嘴,說:"還不是因為妳,看妳那害羞的樣,就跟我包養妳似的,我不那麽說,搞的我自己都下不來臺了,妳就不能高傲點嗎?老讓我感覺我殘忍似的!"

　　我笑著,在下車的時候,突然親了她壹下說:"我壞著呢,最是臉上好人,心裏天天對妳下毒手,強 J妳!",我的手抓了下她的胸,她"哦"了下,然後笑著說:"別鬧了,快下來!"

　　我們按時間到了學校的禮堂.

　　橫江壹中是百年名校,全國重點高中,是當初壹個橫江的民族企業家創辦的,歷時百年,出過不少名人.

　　這個學校,壹是家裏很有錢的學生,壹個就是成績特別優異的學生.

　　我想貝貝應該算是家裏有錢的,而這錢也是莉姐出的.

　　禮堂裏坐了不少學生還有家長,大多是夫婦,我和莉姐進去的時候,她在我身邊小聲地說:"別給我害羞啊,人家根本不知道我們什麽關系,再說了,我這麽年輕漂亮,人家會以為是戀人的!"

　　我點了點頭,小聲說了句:"妳現在自信很好!"

　　她哼了下說:"我不自信,就被妳欺負,妳以後還欺負不欺負姐?還讓不讓我哭?"

　　"不啦!",我壹笑說:"以後再也不了,相信我!"

　　她點了點頭.

　　坐下後,我發現周圍的確有人看我們,不過我知道不是看我,而是看莉姐,她過分的靚麗,讓周圍壹些男家長按耐不住.

　　那些男人不時地瞟過來,我逗她,在她身邊小聲地說:"看,很多男人看妳呢,都流口水了!"

　　她知道是這樣,頭壹動不動,臉還有點微紅地說:"別亂看,我知道的,已經習慣了,這些男人老可怕的,幹嘛看人家啊,也不怕老婆生氣!"

　　我撇了下嘴說:"好拽!"

　　她立刻大笑起來,結果把我嚇到了,她原來是裝的保守,她往周圍看了看,很大方的樣子,結果那些男人都把臉放到了壹本正經的位置.

　　她再次轉過來後說:"這些人,不給顏色看看,不行的!"

　　我說:"妳嚇死我了,讓我老沒面子的,我怎麽帶了壹個傻丫頭來啊!"

　　"扁妳!",她轉而小聲地說:"今晚回我那!"

　　我點了點頭.

　　臺上演出開始.

　　都是學生表演的,當初是橫江壹中迎接省裏評估,特意準備的晚會,貝貝要在上面演壹個小品.

　　我對這些沒興趣,莉姐看的津津有味,不時地笑,人家唱歌,她也會跟著哼幾句,她愛唱歌,唱的好聽,我領教過的.

　　就在我差點睡著的時候,她突然拉著我的胳膊說:"快看,快看,咱家丫頭上來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