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國之銀狐

玩蛇怪

歷史軍事

如果我是壹個普通的農民,在三國那個亂世普通的活著,有壹個我揮著普通的鋤頭,種著普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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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這壹次,我絕不逃了

三國之銀狐 by 玩蛇怪

2023-11-19 15:30

  八月上旬的天氣已經逐漸陰沈下來,來自西伯利亞平原的北風吹拂著山崗,所有的樹木都隨風輕搖。
  於禁策劃的登島戰術顯然是失敗了。
  這壹戰就讓他損失了四千多人,其中戰死者不到壹千,至少有兩千人死於混亂的搶船逃跑,剩下的接近兩千人選擇了投降。
  周不疑看著狼狽逃竄的曹軍,甚至都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下手太狠了,萬壹之後曹軍不敢登島作戰,那他們又該找壹個什麽樣的借口撤離,佯裝被打敗“逃”往南方呢?
  “師……師叔。”
  鄧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壹路小跑回來,向周不疑稟報道:“戰……戰場已經打掃幹凈了。”
  沈晨和周不疑都是宋忠的學生,平時是以師兄弟相稱。漢時也沒有什麽師兄弟之說,當時只有同門或者同窗的說法,沒有特別嚴謹的師門關系。
  後來沈晨自立門戶,發揚沈學成為壹代大儒,就規範了同門之間的稱謂、禮儀、格式,這樣更便於同門之間的抱團取暖。
  學閥雖然聽著不好聽,但不管在任何時代,壹個人努力做事永遠都比不上壹群目標相同的人壹起奮鬥。
  沈晨對門下弟子提倡的是擁護國家統壹,維護大漢民族的發展,保證百姓的生存和利益,削弱世家門閥的影響,努力建設起壹個人人都有飯吃,人人都有衣穿的美好國度。
  當他壹個人去做的時候,遇到的阻力和困難自然是無盡的。
  唯有建設起壹支專業團隊,才能有人來幫他壹起來做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與事業。
  現在周不疑已經成為了繼諸葛亮、徐庶、龐統等人之後,又壹個繼承他思想的人,門下弟子又有鄧艾、謝暉、單彜等優秀人才,總歸有壹天能實現他的願景。
  周不疑聽到鄧艾的匯報之後,微微點頭,然後揮手間說道:“接下裏幾日曹軍應該不會來進攻了,不過還是要小心壹些,師兄叮囑我,必須要堅守二十日,到八月底才能撤離,吾決不能丟了魚梁洲。”
  “唯。”
  鄧艾肅然地拱手行禮,目光滿是堅定。
  而就在於禁與周不疑率先展開了初戰的時候,遠在關中的劉備,還在與曹操進行交戰。
  這次劉備出動的可不是武都那些招募來的烏合之眾,而是關羽手底下的百戰精銳,六萬當初跟著他的老班底,加上壹萬賨人,壹萬騎兵,戰兵總數達到八萬。
  由於戰線拉得極長,光從漢中抽調的民夫就多達十二萬之眾,大軍號稱三十萬,浩浩蕩蕩奔赴長安,抵達右扶風槐裏以南。
  此戰對於劉備來說其實很不利,漢中距離長安只有不到三百公裏,但其中有壹大半是連綿起伏的山地,甚至道路直接就在懸崖上的棧道,運糧極其不便,且正直中秋雨季,陰雨不絕。
  即便是歷史上諸葛亮最成功的時候,也僅僅只是殺到了郿縣以南的五丈原,距離槐裏南面的甘亭尚有壹百公裏距離,因此在運糧、長途作戰等客觀因素上,劉備就先天不足。
  不過哪怕是明知道此戰對於他來說極為不利,劉備也要強行出征。因為在戰略上哪怕此次戰鬥失敗了,也不會丟了漢中,只要漢中不丟,那麽其它損失就可忽略不計。
  而南方戰略成功了,他就能得到整個揚州和交州。
  所以雖然龐統、徐庶、法正、賈詡等人都認為這壹戰勝算渺茫,劉備也必須要進攻長安,牽制曹操主力大軍。
  槐裏縣以南五十裏甘亭,此地便是後西安市鄠邑區,古稱鄠縣,甘亭位置是在鄠縣以西,中間有條小河名叫澇河,為後世鄠邑區澇峪河。
  劉備大軍就駐紮在澇河以西,曹操的軍隊則駐紮在澇河以東的鄠城。
  雙方之所以在這裏交戰,有以下幾個原因,壹是此地正南為子午道,往五十裏南面便是儻駱道,從漢中可以派幾千人的小股部隊出子午谷騷擾曹軍側翼。
  二是此地壹路往東可以直奔武關,往東北直奔長安,又可以佯裝馳援南陽,也可以作勢攻打長安,乃是極為重要的戰略要地。
  三則是最重要的壹點,那就是離陳倉道和褒斜道最近,方便運糧,否則若是從其它地方,還要過渭水。
  因此綜合以上幾點,出兵鄠縣是最佳的選擇。
  曹操自然也明白這些,因此緊急從南陽撤兵回援關中,雙方人馬相差不大,而且俱是精銳之士,唯壹的區別在於劉備糧道冗長,補給更加困難,不能久戰。
  此刻甘亭的劉備營寨,東西北三面皆是廣袤無邊的關中平原,南面則是巍峨高大的秦嶺巨峰,有數條河流淌出,匯入北面渭水裏。
  劉備站在寨中高壘上觀望,遠處河對岸的曹軍營寨正在不斷調兵遣將,營內與鄠縣城中不斷有兵馬來來回回,澇水並不大,但正直秦嶺雨季,上遊最近秋雨連綿,因而波濤滾滾,曹軍正在下遊搭建浮橋。
  “大王。”
  法正走到劉備身邊,拱手向他行禮。
  現在從漢中到鄠縣沿線,劉備集團都是步步寨壘,到處是崗哨。
  賈詡坐鎮漢中負責糧草運輸,龐統在五丈原湯峪鄉壹帶為後方糧草中樞,徐庶魏延在邰亭,也就是後世周至縣壹帶為後軍,防止曹操斷絕糧道。
  劉備主力大軍,麾下關羽、張飛、馬超、龐德、張任、嚴顏、黃權、關平等人,從甘亭至後方邰亭連綿二十余裏營寨。
  此刻法正過來,向劉備說道:“曹操此番出戰,必是想盡快與我們決戰,從而在將我們擊退之後,立即馳援南陽,大王應該堅守不出,任由他來挑釁,不做應對才是。”
  “嗯。”
  劉備深沈的目光看向東方,輕聲道:“按理說,寡人是該這麽做。”
  “那為何……”
  法正不解道:“大王要下令整頓兵馬,午時出營呢?”
  劉備不自覺摸了摸兩鬢斑白的發絲,想起了今天早上照銅鏡時的那蒼老容顏,嘆息道:“孝直,寡人六十歲了。自涿郡起兵,征戰何止三十載?可是寡人卻從未戰勝過曹操,以至於國家崩壞,漢室社稷為賊子所持。”
  法正就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更應該堅守,孔明數日前來信至漢中,信中說孫權已經入彀,主力兵馬盡入南郡,待黃忠大軍出動,配合曉卿將其兵馬殲滅,江東可得。”
  “是啊。”
  劉備長嘆道:“可是正如我剛才所言,寡人輸了壹輩子,也逃了壹輩子,這壹次,我不想再逃了。因為也許這壹次後,寡人就再也見不到曹操了,若是鬥了壹輩子都沒有勝過他,這人生,豈不是無趣的很?”
  “額……”
  法正稍微思索了壹會兒,便拱手應道:“既是如此,請大王穿上王室冕服,登上戰車,這壹次,大王就應該居高臨下,讓曹操好好看看,大漢天下,依舊有大王這般擎天之柱屹立穹頂。”
  “好。”
  劉備重重地點頭。
  晌午過後,曹軍從澇水北面的浮橋大規模過河。
  劉備軍並未攔截,因為關中平原壹覽無余,沒有什麽可以埋伏的地方,在對岸壘砌土山,隔著十幾裏就能看到劉備的軍隊。
  所以直接出動的話,頂多是讓曹軍再撤回澇水北岸,於雙方戰事無益,何況曹軍還可以從北面渭水渡河,萬壹曹軍兩面渡河,壹面在這邊牽制,另外壹面自渭水而來,豈不是還要被曹軍反埋伏?
  並且劉備想要正面與曹操交戰,除了糧草運輸補給較為困難,不能久戰以外,他認為無論在兵力、素質、裝備、戰力上,自己已經絕不落下風。
  既然如此那雙方對壘,又有什麽可怕的呢?
  因此他毫不猶豫迎戰。
  在曹軍距離南面劉備軍營寨十多裏處過河集結之後,劉備這邊也開始動員全營士兵,出營寨開始列陣。
  此戰除了張飛馬超壹萬騎兵向西北方邰亭去遊弋,防止曹軍騎兵趁機偷襲後方糧道之外,幾乎主力出動,營寨內就只有壹萬多人留守,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出營。
  曹操騎在戰馬上,他的面容也十分蒼老,頭發灰白相間,同樣穿著魏王冕服,規格不如皇帝,但卻是諸侯王服飾,按理來說屬於僭越的行為。
  然而他的權勢在北方已經登頂,這個時期別說違背白馬之盟當異姓王,就算是篡位當皇帝,估計也沒什麽阻礙了,因此無人能阻止他的僭越舉動,就連劉備也只能指責,而動不了他分毫。
  曹操的身後廣袤平原,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曹軍士兵,更北的地方還有大片騎兵奔騰,滾滾灰煙飄揚在空中,濺起無數塵土。
  雙方的距離很快在拉近,在距離劉備軍營寨約六裏的地方,兩邊的人馬總算是相遇。
  他們的東面約二裏便是澇水,四面八方是遼闊的平原。
  曾經這裏也是肥沃的關中平原壹部分,多年戰亂,早就無人耕種,破敗的村莊消弭,田野化為荒蕪的土地,雜草叢生,成為野兔、野鹿等食草動物的樂土。
  如果從高空俯瞰的話,就會看到雙方人群相距壹裏有余,壹字排開陣勢,連綿數裏,分為不知道多個方陣,遙相對峙。
  陣型最中央前面,劉備的戰車巍峨高大,他穿著諸侯王冕服,冕旒九串,僅次於天子十二旒。居高臨下,俯視著遠處戰陣上的曹操,至少在今日,他在地位上已經與曹操平起平坐。
  曹操看到這壹幕,頗有些不高興地對左右說道:“寡人未乘戰車出來,竟使劉備這販履小兒居於高位。”
  許褚說道:“魏王且寬心,末將必直取劉備中陣,將那戰車給魏王奪過來。”
 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  曹操大笑著撫須道:“劉備坐過的戰車寡人要了做什麽,妳若是把劉備人頭帶來,寡人才會高興。”
  “曹操!”
  就在此時,劉備戰車緩緩向前行駛,他站在馬車上放聲大喊道:“可敢出來與故人敘舊?”
  “哼。”
  曹操看了眼遠處,關羽持刀坐著赤兔馬在側保護,便拍馬向前道:“有何不敢。”
  兩邊很快靠近。
  到了戰陣中央,二人相距約六七丈遠,關羽保護著劉備,許褚則保護著曹操。
  曹操看著面容同樣蒼老的劉備,忽然不知道為何生了幾分感慨。
  當年的曹操怎麽也不會想到,自己曾經欣賞的人未來會成為自己最大的對手。
  哪怕他屢戰屢敗,哪怕他從未在自己手上討到過便宜。
  袁紹袁術呂布陶謙那些強敵沒能攔住曹操的壹往無前,那時被攆得東奔西走的劉備卻擋在了他統壹天下的腳步。
  也許這就是人生。
  時光的盡頭不是妳擁有了很大的權勢,而是壹個曾經妳看不起,遠不如妳的人,最後卻奮發前進,不僅追趕到了妳的腳步,與妳平起平坐,甚至還想要超過妳。
  世間的緣份就是這般奇妙,正如秦始皇窮盡壹生也沒有找到長生藥,自己夢寐以求的關羽,在斬顏良之後,毅然決然離他而去回到劉備身邊。
  “雲長。”
  曹操看向關羽,不自覺說道:“妳也老了許多了。”
  “司空。”
  關羽還是像從前那樣稱呼他,拱手說道:“人總會老,也會死。唯有不虛度壹生,方為大丈夫。”
 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  曹操大笑道:“寡人這壹生,倒是並未虛度。玄德,妳當年不過是寡人帳下之將,屢次背叛朝廷,被寡人攆得如雞犬爾,難道今日汝以為能戰勝寡人嗎?”
  劉備站在車上,認真說道:“孟德當年的恩情備沒齒難忘,但大漢是祖宗打下來的大漢,公想要據為己有,備不答應,備的先祖也不答應。承蒙當年恩庇,但我為孟德討過袁術,征過呂布,雲長也為孟德斬過顏良,這恩情已經還了,接下來,是該備奪回祖宗江山的時候了。”
  “呵呵。”
  曹操冷笑道:“汝無德之人,也敢妄稱天數?當年汝怎麽被吾打得四處狼狽逃竄的,今日也不過是重演當年罷了,妳還是想想該怎麽逃吧。”
  “備這壹次,絕不逃了!”
  劉備肅然的目光看向他,堅定說道:“曹孟德,此戰,壹決勝負吧。”
  說完之後,他毫不猶豫令車夫回去。
  天地間,好像都因這擲地有聲的話語,而閃過壹絲雷鳴。
  八月了。
  秋風起了。
  也快要下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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