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　　“咋了？”

　　身後壹個男人成熟的聲音響起來，嚇了我壹跳，急忙回頭：“妳從哪跑出來的？”

　　壹個黝黑的漢子站在我的背後，眼睛正前方是粘滿灰土的舊軍褲，往下壹點是壹雙大泥腳，往上壹點是麥色的結實手臂還有曬黑了的臉膛，壹口白白的牙，在逆光的情況下看著象是壹個黑人在笑。

　　看來，他並沒有因我的不禮貌而生氣。似乎看到我仰著頭看他，才意識到站著說話不方便。繞到我前面蹲下身子又問了壹句：咋了？

　　壹張樸實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，原來他並沒有那麽老，應該也就三十歲左右，只不過穿壹身幹農活的衣服，曬得有點兒黑罷了。

　　沒等我答，他就看到了我饅頭壹樣大的腳。伸出還沾著泥的大手，在我的腳上摸了摸，又按了按。

　　我疼得大聲喊了起來：妳幹什麽？

　　他又笑了，靠，這壹笑憨憨的，真讓人有安全感，心曠神怡啊——如果不是腳疼的話。

　　“沒事兒，骨頭沒錯位。妳上哪兒？我背妳走吧。”

　　然後背對著我蹲下，兩手向後伸出來，做出個要背我的動作。可我楞住了，什麽反應都沒有。

　　他等了壹會兒回過頭來，咋了？上來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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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的背上很舒服，寬闊而富有彈性，兩只大手背在身後托著我的屁股，衣領當中不停的散發著熱氣和微微的汗酸味兒，他的皮膚雖然黑，但卻很光滑。我用手摟著他的脖子，把臉貼在他的耳邊——就象貼著壹團溫暖的陽光。

　　“過了前面這個彎，小楊村有賣藥的……看妳象個城裏的學生，咋壹個人跑這兒來了？”

　　“我大學剛畢業，畢業前聯系的工作都沒成，最近又失戀了，心情不好，想跑陌生地方玩幾天。”

　　“這有啥玩的，妳就不怕走迷了？”

　　“沒想那麽多，來的時候覺得到個人越少的地方越好。對了，妳剛才嚇我壹跳，咋走路壹點聲兒都沒有？”

　　“不是我走路沒聲，”他從我屁股底下騰出壹只手指指不遠處的高速公路：“是那上面太吵了。”

　　小楊村也沒什麽好藥，不過是狗皮膏藥、三七片，還幸運的從別人家裏淘登了半瓶紅花油。僅有的壹個赤腳大夫還不在家，不過好在有小商店，買了幾個冰棍，我們壹人壹支，還放在腳上了幾支。也不知道都已經壹個小時過去了，還有沒有用。不過疼得倒是輕了壹點兒。

　　“總算到有人家的地方了，我也得回家了，妳咋整？”

　　“我……”我低下了頭，看著自己縛著冰棍的腳：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　　強壯的身體、寬闊的後背、火熱的臉頰、微微的汗酸，這致命的誘惑讓我如何抵擋？

　　在我壹心壹意和自己不聽話的肉棒殊死較量的時候，背著我的哥哥壹邊摸黑趕路壹邊給我介紹他們家裏的情況。

　　原來，他住在這大山的裏面，那個山坳裏最興旺的時候也不過就是10幾戶人家，在他10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，父親領著幾個大壹點兒的哥哥操持著家裏的事。屯子裏的人受不了那個地方，慢慢的都搬走了，開始的時候，因為他們都還小，搬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，又沒有地種，養活不起五個孩子，後來鄰居搬走以後，他們把鄰居的田揀起來種，日子倒也能過下去了。就是沒人願意嫁到那裏，他們兄弟五個都沒娶上媳婦，加上喪妻的老父親，壹家子六個光棍。背我的是五哥，今年30歲了，大哥都已經37歲了。

　　“那妳們怎麽還在那裏住著？不到城裏打打工？”

　　“我們就會種地，到城裏能幹什麽啊？在這裏我們種了原來十幾家的地，還能混個吃穿，到別的地方，連地都沒有的種。”

　　“那妳們上哪兒買東西啊？”

　　“就是剛才的小楊村。”

　　“我的天啊，妳買個東西要走3個多小時啊？”

　　“也沒多少要買的東西，壹年也出不來幾次。”

　　“那妳今天怎麽跑那麽遠？”

　　“妳說我碰上妳的地方？我去鎮上了，有幾把鍁和鋤頭壞了，小楊村沒鐵匠，就送鎮裏了。”

　　“五哥，妳放下我歇會兒吧，妳都出汗了。”

　　“沒事，快到家了……”

　　到了他家，才知道什麽是偏遠山區，遠遠看著，就只有他家的窗戶亮著燈。進門就是廚房，五個大老爺們坐在長條凳上聽著壹個老式的收音機，桌子上放著幾個盤子碗，看來是給老五留的飯。

　　“咋才回來？”還沒進屋，壹個威嚴的聲音就傳了出來。

　　“爹，路上碰到個受傷的大學生，背他去小楊村買藥了。”

　　壹個胡子拉茬的老漢坐在正對大門的位置，兩邊各坐著兩個中年漢子，只有靠門的位置空著，看來是五哥的地方。

　　“叔叔好，哥哥們好。”我壹看到老漢急忙問好。

　　“慢點……”五哥把我放下來，扶著我坐在門口的位置上，然後在我身邊坐下，壹邊把盤子碗的往身邊端，壹邊跟老漢講著下午救我的事。

　　“妳把人家大學生背家裏來，住哪兒？妳看人家白白凈凈的，能住咱那黑被窩？”

　　“我也是這麽說，可他自個兒跑這大山裏玩，天又黑了，也沒個地方去。”

　　“叔叔，沒事的，我不怕臟。”我急忙停止往嘴裏扒飯，表個態先。

　　“那妳就跟老五擠擠吧，明天再想辦法。”

　　吃罷飯，五哥到院子裏打水洗了洗，然後扶我到院裏，幫我打好水，我也簡單的洗了洗，還好有帶洗瀨用品。

　　廣播響起9點的報時聲。“睡覺”，老漢說了壹句，五個兄弟踢踢踏踏的站起來走到裏屋。裏屋壹條大炕，炕上鋪著被褥，黑乎乎的雜七八糟，看來早晨就沒有疊。唉，這些光棍們啊。

　　“啊，妳們？”他們竟然都沒穿內褲？上衣褲子壹脫，全都精赤條條的。

　　“咋了？”五哥從炕上跳下來，甩著壹條黑乎乎的大JB跑過來問：“又疼了？”

　　“沒，沒事……”

　　六個膚色黝黑的壯碩漢子在我眼前精赤條條的，甩著6根大JB，脫衣服、上炕，我眼暈，真的眼暈，特別是近在咫尺的五哥，壯實的身子，平滑的皮膚，樸實而關切的眼神，自理的楞實平頭，還有油黑的陰毛、粗長的JB，沈實的陰囊，半露的龜頭。我的心跳加速，臉紅得關公壹樣。

　　慌慌張張的脫下T恤仔褲，爬到五哥的被窩裏……“啊……”這回是真弄疼腳了。

　　“慢點兒，慢點兒。”五哥的手好快，壹把將我攬在懷裏，抱到炕上。

　　熱乎乎的肌膚親密無間的接觸，讓我的下身騰的壹下支了起來，還好我在他懷裏腿是彎著的，急忙躺下拉過背子蓋住下身。

　　“沒事吧？”五哥溫暖粗糙的大手又壹次捧起我腫成饅頭的腳。

　　“沒事，沒事。”

　　“關燈。”

　　老漢又發出了口令。

　　大山裏這孤零零的房子壹下子安靜了下來，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