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

九色長蟲

歷史軍事

睜開眼。
壹顆血淋淋的人頭擺在桌案上。
陽九嚇得壹屁股坐在地上。
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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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 紙人引路

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by 九色長蟲

2023-9-10 21:01

  【縫屍十九具,獎勵宿主九色神功(第壹層)。】
  九牛刀法更註重刀法,而這九色神功專攻內力。
  哪怕僅是第壹層,陽九也能感覺到丹田溫熱,周身充滿力量。
  “五十三號縫屍鋪空缺,五十三號縫屍鋪空缺。”
  外面突然傳來差役的喊聲。
  陽九奔出縫屍鋪,迅疾來到對街的包子鋪。
  站在窗前能夠看到甘思思正帶著魏雨燕在包包子,兩人有說有笑,非常開心。
  不是魏雨燕就好。
  陽九隨即來到五十三號縫屍鋪,正好三爺從裏面走出來。
  三爺嘆道:“不用去看了,梁上藏人了。”
  這場獵殺縫屍人的遊戲,顯然才剛開始。
  以後的日子裏只怕會有更多的縫屍人被殺。
  和三爺並肩往回走,陽九低聲道:“三爺可否提醒壹下官爺,下次若再有縫屍人出事,讓他們壹定要仔細搜查縫屍鋪。”
  “妳以為我沒說?但是誰信哪!”三爺叼著煙鬥,壹臉無奈。
  只是死幾個縫屍人,東廠自然不會放在心上。
  到乞丐堆裏喊幾嗓子,多得是想當縫屍人的家夥。
  回到縫屍鋪時,時間還早,閑著也是閑著,陽九便練習紮紙術。
  待到紮成後,陽九都有點懵。
  想不到他紮出來的紙人,居然是那個神秘的偷心賊。
  白天去閑逛時,看到官府最新貼出來的告示,偷心賊的賞銀,已經增加到了紋銀二千兩。
  要是能將這家夥給抓住,那就發了。
  陽九心血來潮,用血給這紙人點上眼睛,看到紙人活過來,吩咐道:“帶我去找那家夥。”
  也不知道紙人是不是聽懂了,直接開門出去,順著長街往前走。
  大晚上的,長街上會行走的紙人非常瘆人。
  陽九不遠不近地跟著,祈禱這時候千萬別碰到人。
  “九哥,妳去哪?”甘思思的聲音突然壹側傳來。
 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。
  看到紙人已經走遠,陽九低聲道:“思思,邊走邊說。”
  “那、那是紙人?”甘思思看到走在前面的紙人,嚇得雙腿發軟。
  陽九道:“跟著它,今晚我們就能抓到偷心賊。”
  聽到要抓偷心賊,甘思思的心都是咯噔壹下。
  她已經不偷心了啊。
  “什麽人?”前方紙人剛轉過街角,就聽到有人怒喝。
  紙人顯然遇到了夜巡的禁衛軍。
  “媽呀。”
  “紙火活了。”
  更噪雜的聲音隨即傳來。
  陽九揉揉額頭,慢慢靠近街角,探頭看去,禁衛軍逃得壹個不剩,紙人卻繼續在往前走。
  夤夜淒淒,任誰看到會行走的紙人,不得被嚇得三魂亂飛,七魄消散?
  “九哥,回頭跟我好好說說,妳是怎麽讓紙人走路的。”甘思思看習慣後,反而覺得走在前面的紙人非常可愛。
  紙人在壹家打鐵鋪外停下,轉過身看著陽九。
  “就在這裏?”
  看到紙人點頭,陽九揮手將紙人打散,揉作壹團隨手壹丟。
  這年頭亂丟垃圾不會被罰款。
  兩人來到打鐵鋪的後門,翻墻進入。
  主屋裏還亮著燈。
  “九哥妳看那邊。”甘思思擡手壹指旁側。
  旁側的鐵制晾衣桿上,赫然懸掛著三顆人心。
  陽九微笑道:“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。”
  靠近主屋,陽九舔舔手指,潤破窗戶紙,看到屋中只有兩人。
  壹個挺著大肚的婦人坐在床頭,壹個臂膀結實的壯漢蹲在地上,正在給那婦人洗腳。
  婦人非常瘦,臉跟刀削過似的,壹雙腳上更是沒什麽肉。
  那鐵匠給媳婦洗完腳,將洗腳盆拿到旁側,又從桌子上端過來壹碗粥,柔聲道:“娘子,快把粥喝了。”
  “我不喝,這粥又糊了。”那婦人連連搖頭。
  鐵匠笑道:“糊了才更有營養嘛,妳不喝,我們的孩子怎麽能長大?”
  在鐵匠的軟磨硬泡下,那婦人不情願地喝光了那碗粥。
  事情已經很明了,這鐵匠殺人掏心,為的是給身懷六甲的媳婦治病補身子,肯定又是從哪個江湖騙子那裏得來的偏方。
  若非遇到陽九,甘思思可能到現在還在不斷尋找新目標,殺人取心。
  這鐵匠看似有情有義,實則可惡至極,罪該萬死。
  書生包三平,夜香夫鐵镚兒,全都是些無辜的可憐人,都在很努力地活著,鐵匠卻無情地剝奪了他們的生命。
  陽九故意弄出點聲響,然後來到院中的那三顆人心旁邊等候。
  聽到響聲,鐵匠臉色大變,抓起放在旁側的壹把鐵錘,迅疾躥了出來。
  月光並不明亮,依稀能看到院中似乎站著兩人。
  他吹燃火折子,點上掛在屋檐下的壹盞紅燈籠。
  “兩位有事?”鐵匠的皮膚又紅又粗糙,神色很是冷靜。
  尋常人也不見得能看出掛在那裏的是人心。
  偶爾被鄰居看到,鐵匠也會說那是豬心。
  鄰居也沒起任何疑心。
  但半夜三更造訪的這兩人,恐怕沒這麽好糊弄。
  “官府通緝的偷心賊,賞銀二千兩。”陽九輕笑。
  鐵匠佯裝不懂,沈著臉問道:“什麽偷心賊?”
  “我們是賞金獵人,今晚妳逃不掉了。”甘思思拿出壹個布袋子,就要將那三顆心裝進去。
  鐵匠急道:“別碰,那只是豬心。”
  “豬心?當我們是傻子呢?敢不敢跟我們去見官?”甘思思問得鐵匠啞口無言。
  絕對不能見官,見官不是什麽都暴露了?
  鐵匠緊攥著鐵錘,動了殺心。
  “我看令正病得不輕,可否讓我瞧瞧?”陽九打算勸鐵匠去自首。
  鐵匠哂笑道:“賞金獵人還能是大夫不成?”
  唰。
  陽九遽然出刀。
  刀剛出鞘,已是抵在了鐵匠的喉頭。
  鐵匠根本沒有掄錘的機會,只驚出壹身的冷汗。
  陽九還刀入鞘,推門進屋,道:“多有叨擾。”
  那婦人坐在床頭,神情憔悴,頗顯緊張。
  陽九伸指搭脈。
  鐵匠進來時,看到這壹幕,心頭五味雜陳。
  半晌後,陽九起身看著鐵匠,嘆道:“令正有著嚴重的胃疾,吃心有百害而無壹利,我給妳開個方子,明天妳去抓藥,吃個幾天,令正的胃口就會大好,等孩子出生後,繼續吃個十天半月,當能痊愈。”
  看鐵匠沒有準備筆墨的意思,陽九唰唰揮刀,將藥方刻在了桌子上,然後大步離去。
  甘思思有些懵,也趕緊離開。
  鐵匠無力地坐在椅子上,心頭恍若壓了塊巨石。
  “相公,別再殺人了。”床頭的婦人流著眼淚說道。
  鐵匠身軀劇顫。
  該來的終究要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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