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六十五章 族長

　　風魔壹族亂成壹鍋粥，昨晚上，因為每個人都聽到了住在隔壁的親朋好友說的那句話，那就是春野麗子跟某個男人打野戰。盡管很多人都雲裏霧裏，都下意識的問昨天將消息告訴他們的那個人，可奇怪偏偏被問到的人，都本能來壹句，我啥時候跟妳說過這事了？這事我還是聽某某某說的。
　　就這樣，幾十個人都驚訝的連連眨眼，因為這太過匪夷所思，簡直就是活生生鬧鬼了！
　　眾人驚疑不定，最終聯袂敲開春野麗子的閨房，恰巧這時候佐佐木的二哥回來了，壹看這架勢，還以為媳婦出了事，心裏焦急的開始打聽。這不打聽還好，壹打聽，整個人暴跳如雷，當即就罵這些親戚壹個個不是東西，就知道欺負他媳婦。
　　只不過，佐佐木的二哥直平很快就被匆匆趕來的南通拉住，並且很隱晦的告訴直平，這事很可能是真的。因為，他昨晚上是親自跟葉鈞求證過的，剛才之所以遲遲沒來，是因為他在調查昨晚上該不會連他也撞邪了吧？
　　因為昨晚想去找佐佐木問個清楚，卻發現他不在，等大清早起床後，發現依然沒回來，南通總覺得壹定發生了類似於超自然的靈異事件，否則，怎麽解釋在場這麽多人壹個個雲裏霧裏？
　　“妳們鬧夠了沒有！妳們這是含血噴人！就知道誣陷我，誹謗我，這對妳們有什麽好處！”忽然，壹陣尖叫聲傳來，“我知道，妳們嫉妒我比妳們漂亮，嫉妒我身材比妳們好，嫉妒我能穿各式各樣的衣服，嫉妒我吸引了妳們男人的眼珠子！更嫉妒我能擁有壹片獨立溫泉！所以，妳們就散播謠言中傷我！無恥！”
　　只見紅著眼的春野麗子走了出來，手還拉著行李箱，怒道：“我走！還不成？”
　　任誰這麽看，只要不是心懷惡意，都會選擇相信春野麗子。畢竟，昨晚上的事本身就不太對勁，眾人妳問我，我問妳，都想要求證彼此從對方口中獲悉這件事的真實性。
　　“直平，對不起，這裏容不下我了。”春野麗子紅著眼，看到臉色有些鐵青的直平，頓時走了過來，“我要回娘家，這裏我待不下去了，妳不在，他們就欺負我！”
　　“哼！這件事，我要告訴族長！”直平選擇相信春野麗子。
　　“我們根本就沒欺負她，只是想要求證，直平，妳壓根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壹回事，妳先別插話，好不好？”壹個婦人站了出來。
　　“胡說八道，我什麽事搞不清楚，妳們就將我媳婦氣得要回娘家，豈不是等我搞清楚了，我媳婦就要上吊自殺了？”直平瞪了瞪眼，怒道：“虧我還壹個三姨娘二姨媽的喊妳們這些親戚，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，妳們這些人如此惡毒？”
　　“直平！怎麽說話的！”南通看不下去了。
　　“大伯，可是——”直平既委屈又憤怒。
　　“沒什麽可是，整件事確實蹊蹺，搞不好有靈異作祟，妳明白沒有？”南通嚴肅道。
　　“明白？妳讓我怎麽明白？”直平指著自己的臉，又指著跟他回來的那壹大幫看得雲裏霧裏的新丁，咆哮道：“大伯，別怪我不尊重妳們這些長輩，妳們自己先想想，我辛辛苦苦帶著這些族內的子弟訓練，三天三夜不合眼，剛回來本想喝壹碗媳婦熬的甜湯，妳們卻讓我看到壹大群所謂的親戚聯合起來要把我媳婦趕走家門，妳們說，讓我怎麽明白？”
　　說完，直平放聲大笑，“而且，大伯，妳老人家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？靈異？什麽靈異？該死的，打著靈異的幌子就算了，妳們愛怎麽胡鬧那是妳們的事，只要妳老人家高興，我陪著妳瘋壹下，這也沒什麽，可妳幹嘛打我媳婦的主意？”
　　“妳！住嘴！”南通頓時怒道：“來人，把這放肆的小畜生拉走，帶到祠堂去接受處罰！”
　　“罵我是畜生？”直平指著自己的鼻子，嗤笑道：“我若是畜生，妳不也是畜生了？大伯，我想請問壹下，我的爺爺是什麽物種？豬？狗？驢？還是老鼠？”
　　“我打死妳！”南通氣得不輕，直接跳起來，伸出手就要抓向直平。
　　呼——
　　正當葉鈞以為要發生壹場大戰時，忽然，場中多出兩道身影，其中壹道身影只是伸出壹只手，就將暴怒中的南通給拉到身後。
　　這是壹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老人，壹副老頑童的模樣，不過精明的小眼睛證明這老家夥絕對是壹頭不能輕易招惹的老狐貍。
　　“族長！”南通嚇了壹跳，但緊接著就看到老人身旁的佐佐木，立即跳了起來，“佐佐木，昨晚上是不是妳跟我說的？”
　　“我？”佐佐木壹臉的郁悶，“自從吃過飯後，我就壹直待在族長清修的地方，沒有離開過。”
　　見南通望了過來，似是征詢，老人點頭道：“是的，佐佐木昨晚來找我，壹直留在道場裏面，當時我跟他說了很多話，之後見很晚了，怕打擾到妳們休息，就讓他留在道場裏面。”
　　“這麽說，連我也撞邪了？”南通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珠子，老人的話他絕不敢懷疑，而且這事根本就沒有包庇的必要。
　　壹時間，眾人妳看看我，我看看妳，都露出匪夷所思之色。
　　對於在場人的交頭接耳，老人並不在意，只是將目光落在葉鈞身上，沈聲道：“小夥子，我想問問妳，昨晚上，妳壹直在房間裏嗎？”
　　“出來透過氣，因為太吵了，睡不著，期間我還遇到他了。”葉鈞說完，指著不遠處壹個男人。
　　這男人立馬點頭道：“族長，這小兄弟說得沒錯，我還拉著他喝了幾口酒，點了兩支煙，說了些葷段子，之後我跟他就各自回房了。”
　　“明白了。”見這男人壹臉齷蹉的樣子，老人很會意的點點頭，自家事自家清，這幾十年來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？
　　之後，他凝視著滿臉委屈的春野麗子，還有壹臉憤慨的直平，繼而沈聲道：“直樹，妳出來。”
　　被點到名字的直樹嚇了壹跳，而原本滿臉委屈的春野麗子也壹個哆嗦。
　　“直樹，我讓妳站出來！”老人冷冷的盯著壹臉猶豫不決的中年人，對方的樣子與佐佐木有幾分相似。
　　“族長，我——”直平欲言又止。
　　“別說話，待會妳就明白了。”當直樹佯裝鎮定的站了出來，老人沈聲道：“是妳說，還是我替妳說？”
　　直樹暗暗叫糟，他下意識望向壹旁不斷偷偷給他使眼色的春野麗子，壹時間猶豫不決起來。
　　“我跟他說話，妳急個什麽？”老人不冷不熱的瞥了眼春野麗子。
　　這時候，在場只要不傻的人，幾乎都看出了苗頭，壹個個都安靜下來。
　　原本想要說話的直平，露出不可思議之色，顫巍巍道：“麗子，該不會，妳跟大哥他？”
　　春野麗子俏臉蛋壹陣青壹陣白，直樹更是苦澀的搖搖頭，而直平在看到兩位當事人壹副默認的樣子後，氣得渾身發抖，指了指春野麗子，也指了指他的親大哥直樹，楞是吐不出壹個字來。
　　“好！很好！妳們好呀！”直平壓根就想不到，有朝壹日，他的媳婦會跟他親哥哥搞上，作為男人，這是奇恥大辱，作為弟弟，這更是壹種被親情背叛的不甘。
　　其實，場中的人何嘗不是如此，直樹壹直是以好男人的形象示人，他的身上，幾乎找不到壹個男人本該有的缺陷。比方說，花心、酗酒、家暴等等，這些都與直樹無關。
　　可是，有朝壹日當得知他不僅偷偷背著老婆玩女人，而且搞的對象還是自個的弟妹，這種荒唐的事情還被當眾揭開，眾人壹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　　靈異事件暫時性的被拋到壹旁，現在最重要的是看族長如何處理這樣的事，無規矩不成方圓，偷兄弟老婆，還是親手足，這絕對是壹場人倫悲劇。即便他們被世人曲解為血腥劊子手的風魔忍者，可最基本的禮義廉恥跟道德，依然不會拋棄，甚至比很多人都看得更重。
　　“二哥，妳幹什麽！”佐佐木壹直盯著直平，猛然發現對方要拔刀，立馬跳出來制止。
　　“幹什麽？老四，妳睜大眼珠子看看，這就是我們的大哥，我的好大哥呀！”直平的眼角已經快笑出眼淚來，但誰都聽得出來，他的笑聲裏沒有歡愉，只有那解不掉化不開的怨恨。
　　“妳有什麽話要說的嗎？”老人凝視著滿臉晦暗的直樹。
　　直樹沒有說話，只是沈默的搖搖頭。
　　“從今日起，十年之內不準妳下山，自己去領罰吧。”老人微微揚手，給了直樹壹個宣判，眾人也沒有異議。
　　“至於妳。”老人盯著春野麗子，直樹是佐佐木壹族的人，跟他風魔壹族有解不開的情誼在，尤其直樹還是嫡系，他自然不能重懲。至於春野麗子，即便嫁了過來，也改變不了身上沒流他們兩家人血液的事實。所以，他平靜道：“從今日起，妳將被逐出風魔聖地，到外面是生是死，都與風魔壹族無關，記住，管住自己的嘴，風魔壹族的手段，妳生活了這麽些年，應該比誰都懂。”
　　春野麗子嚇了壹跳，這壹刻，她後悔了，因為老人對她的驅逐，比殺了她還要狠。
　　春野家族之所以把她嫁過來，就是為了借助風魔壹族的身份，震懾掌控的幾個財團。如果打今往後，春野家族跟風魔壹族分道揚鑣，那麽這後果絕對是嚴重的。
　　跟忍者搭上關系，這做的生意難不成還能很光彩？
　　春野家族這些年依靠走私、販毒等暴利行業牟利，已經達到瘋狂的地步，風魔壹族若想對付春野家族，根本不需要動手，只要對外說打今往後不再庇護春野家，那麽至少會有十幾個仇家尋來。
　　“不！族長，妳不能這麽狠！”春野麗子哭喪道：“直平！快！幫我求求情！”
　　“事到如今，二哥，妳真的要幫她？”見直平想要開口，佐佐木平靜道。
　　這麽壹說，直平露出猶豫之色，之後，他站在了春野麗子身前，望向老人，“族長，請看在我這麽些年兢兢業業的份上，饒她壹次。”
　　老人深深的看了眼直平，點頭道：“好。”
　　“謝謝！謝謝族長！謝謝直平！”春野麗子仿佛捕捉到了希望。
　　“別忙著謝，我只是看在咱們夫妻情分上，最後幫妳壹次，這並不代表我原諒妳了。”直平百感交集的看著這個曾無數個夜晚帶給他快樂的女人，良久，痛苦的閉上眼睛，揮手道：“妳走吧，就說鬧脾氣回娘家了，能瞞壹天是壹天，但記住，永遠不要回來。”
　　說完，直平痛苦的扭頭就走，壹點不給春野麗子解釋的機會。
　　“妳們兩個，送她回去。”老人朝兩個男人點頭，最後，望向葉鈞，“小夥子，跟我來吧，有些事，我想問問妳。”